第十章，难逃其咎的神明
剧痛从身躯上传来，不知是身体上缠绕的绷带还是躺的时间过长让四肢僵硬，轻轻一动便发出了咔吱的声音。 “你醒了”平淡的声音传来，虽然语气淡如凉水，但关心之意还是充满词间。 “帝君？”鲁斯坦从干裂的嘴唇间吐出了沙哑的几个字。 “喝点水吧”钟离将柜子上的水杯递给鲁斯坦。 鲁斯坦凑着头浅抿了两口，里面的液体不是水，如同清茶一样，貌似比普通的水更加能够削弱口渴感，鲁斯坦干裂的嘴唇也慢慢恢复。 “这是？”鲁斯坦看见了自己绷带上完全由人工画成的几朵小花，不得不说还是挺好看的。 “咳咳”钟离浅浅咳嗽了几声，罗莎琳从门外探出了脑袋。 “诶嘿”罗莎琳吐了吐粉嫩的舌头。 “那个水人呢？”鲁斯坦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记忆 “肯定死了啊，笨”罗莎琳跳进门敲了一下鲁斯坦的头，却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扯到了伤口，发出几声倒吸凉气的声音。 “你没事吧”鲁斯坦才发现罗莎琳身上和自己一样缠着绷带。 “还不是因为你”罗莎琳美眸流转，冷哼了一声。 “好了好了，后面请你吃好吃的”鲁斯坦微微一笑说 “咳咳咳”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交谈，钟离忍不住宣誓自己的存在。 “说正事吧，那个水精灵身上蕴含有深渊的力量”钟离好像一个机器猫一样又变出一个茶杯，抿了一口。 “他是克罗斯的手下？”鲁斯坦突然明白了那人为何袭击自己。 “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克罗斯要我的愤怒？”鲁斯坦带着满脸的疑惑看向钟离。 “愤怒是业障最好的养料，估计他的计划与业障有关”钟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他之前收集的愤怒数量有限，为了目标，他还会卷土重来的”钟离给鲁斯坦打了一记预防针。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璃月就暂时交给你们和魈了” “记住，切忌愤怒”钟离淡淡的对鲁斯坦说着。 “嗯”鲁斯坦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世间暗流涌动，始作俑者便是克罗斯.凯撒，房间里的空气也凝重了起来。 “帝君，你还要去七神集会吗？”罗莎琳的问题打破了凝重的空气。 “嗯”钟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鲁斯坦现在很危险，他的手下就已经让我们这么狼狈了。”罗莎琳跺了跺脚。 “好了，罗莎琳”鲁斯坦皱了皱眉头 “魈会保护你们的”钟离依然是平淡无波的声音。 “这次非去不可，有些人，得敲打敲打，不然怕是不把契约放在眼里了。”钟离揉眉心的手掌下显露的眼神如刀般凌厉，虽然抑制了如寒风般杀气的扩散，但是还是让鲁斯坦和罗莎琳打了个冷战。 这才是岩王帝君，占据璃月数千年的君王的真正模样，从尸山血海的古璃月魔神战争中爬出来的人，绝非善类。 “帝君，是哪个神……”罗莎琳红润的嘴唇被鲁斯坦的大手捂住。 “好了，帮我换下药吧”鲁斯坦观察着钟离的神色拍了拍罗莎琳的后背。 “倒也不必如此”钟离身上的无边无际的杀气在一瞬间竟然消失不见了。 “是蒙德的神，那个酒蒙子”钟离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巴巴托斯大人？”鲁斯坦和罗莎琳很自然的异口同声吐出了这个名词。 “倒也是，蒙德人对于那个酒蒙子还是很尊敬的”钟离瞥了他们两个一眼，不知生气与否。 “倒也不是，帝君对我们来说更像是长辈”鲁斯坦听出钟离口气中的一丝丝不满，当然也可能是他太敏感了。 “不必向我解释，我并没有生气”钟离细细的品味着口中的茗茶，茶水划过咽喉后缓缓开口 “每个神明在最初获得神之心时，都签订了一份共同的契约。 1，不可互相侵略 2，对自己领地里的不稳定因素有清理的责任”钟离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鲁斯坦一眼。 钟离目前很生气，气那个蒙德神明的不作为，以至于璃月差点蒙受损失，不难想象，如果当时没有钟离到场，斯特最后的自爆会毁了那个山头，以及附近的人家和耕地，就算是魈也挡不住那个爆炸所带来的后果，深渊和业障会瞬间侵蚀掉他，如果不是钟离的能力可以包裹那个冰珠，他也需要去以身体去抵挡那个爆炸，这种不稳定因素竟然没有排除，巴巴托斯难逃其咎，就是沉睡，也要给他薅起来去处理这个烂摊子。 几天后， “帝君已经走了”鲁斯坦坐在草坪上单手托腮，看着蒙德的方向发呆。 “风神要倒霉喽”罗莎琳大大咧咧的躺在草坪上，双手抱头。 “轰！”远处伴随着剧烈的爆炸声烟气如同石柱一样升起。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鲁斯坦和罗莎琳猝不及防。 “走！”鲁斯坦起身向爆炸声的源头跑去，又同时叫了一声没反应过来的罗莎琳。 “嗯”罗莎琳一下子跳了起来，跟着鲁斯坦一同前往。 碎石遍布，几道如同被刀锋砍过的沟壑赫然横在了鲁斯坦和罗莎琳眼前每条沟壑都足足有一人之宽，数十米之长，这番恐怖的景象好似腾翔在天空的巨龙在宣泄自己的怒火，势要将一切厌恶的东西都撕成碎片。 远处一道身影缓缓走来，刹那间天空如同被浓墨浸染了一般，黑压压一片，滔天的恶意似要将两人撕碎。 来人双眼闪着红光，如同地狱催魂的鬼火。 “你好啊，锄头还锋利吗？”来人嘴角裂出一道猩红，言语中的疯狂，比起斯特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鲁斯坦才看出来人的相貌，满头的白发飘逸，身上的皮肤如同大旱之后的土地一般龟裂，裂缝中似有红色的液体流过。 “我来找你了，鲁斯坦”克罗斯的优雅与他此时的相貌形成了一种荒诞的平衡感。 “罗莎琳，等会我拖住他，你赶快去找老师”鲁斯坦靠近罗莎琳的耳垂，轻声的说到，亲昵的动作却让现在的罗莎琳感到一阵冰冷 “哦，对了，熟人想见怎么能没有礼物呢”克罗斯笑着向鲁斯坦认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别害怕，里面不是炸药，哈哈哈哈哈”克罗斯失去了理性，此时疯狂主导着他的行动。 鲁斯坦接住了礼盒，但克罗斯病态戏谑的笑声让鲁斯坦感觉到一阵恶寒 “现在打开看看吧？怎么样”克罗斯嘲弄着看向鲁斯坦双眼。 罗莎琳轻轻挽住了鲁斯坦的手臂，轻轻揉着鲁斯坦的手臂，安抚着鲁斯坦此时焦虑的心情。 鲁斯坦缓缓拉开绑住礼盒蝴蝶结的一端，缓缓打开了礼盒，里面的东西让鲁斯坦双眼血红。 一条带着血的手臂，那熟悉的纹身。 “不可能，不可能！”鲁斯坦双目血红，浑身不住的颤抖，如果没有罗莎琳的搀扶此时早就已经倒在了地上，泪水不停从鲁斯坦眼里划出。 “为什么，为什么”鲁斯坦无助的跪在地上。 “谁知道呢？他非要阻止我去找你，我还记得他最后一句话呢”克罗斯狞笑着“鲁斯坦，快走，哈哈哈哈哈哈”克罗斯以极其夸张的丑态模仿着魈的话语。 “你该死啊！”鲁斯坦甩开罗莎琳搀扶的双手，极度的愤恨早已让鲁斯坦失去了往日的冷静，鲁斯坦早就忘记了帝君的话语，他只想将眼前的混蛋撕碎。 “鲁斯坦！”罗莎琳焦急的喊着鲁斯坦的名字，却换来了鲁斯坦那一张还带着泪水的脸的凝望，罗莎琳停下了脚步，鲁斯坦想要自己解决，那她便不会掺和进去。 和魈在一起的点滴记忆如同潮水从鲁斯坦的脑中涌现，在看到魈的手臂的那一瞬间，鲁斯坦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老师，老师，老师，老师！ 鲁斯坦怒吼着攻向克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