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奇迹
黎明之前，夜色漆黑。 铁骨市武者医院，十五楼监护室里，铁牙感受到身体被脑海里的板砖渗出的透明液体滋养，在快速恢复。 他整个人如同泡在温泉里，舒服得沉醉。 “哎呀。”他发出一声呻吟，把隔壁病床上的meimei铁芷惊醒，却不自知。 “哥，你怎么了？”铁芷急忙道。 铁牙沉浸在自己的快慰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铁芷的呼唤。 他感受到身体各处都有丝丝点点的蠕动，像是在发生不可思议的蜕变。他被纱布包裹着的身体也跟着蠕动起来，似是一条蠕动的虫子。 铁牙被雪白老虎妖怪击断的肋骨瞬间愈合，断掉的血管、筋以及撕裂的肌rou等等也恢复如初。 他周身断断续续流动着一层灰蒙蒙的源质气流，神秘无比，无人能察觉。 “哥，哥，你怎么了？”铁芷见自家哥哥身体不断蠕动，呼唤他又没有得到回应，十分担心。 “哥，你别吓唬我。爸妈已经不要我了，你可不能抛下我一个人。” “哥，我们还约定周末一起吃小肥羊的羊rou泡馍呢。你答应不骗我的。” “医生，医生，护士，护士……” “我哥不行了。快来人啊，我哥不行了。”铁芷看着铁牙身体不断蠕动，似乎是十分痛苦的样子，吓得惊慌大叫。 不久，监护室里，医生和护士来了一大团，围着铁牙做各种检测与诊断，却被结果迷惑住了。 “心率正常。” “体温正常。” “脑电波正常。” “血压正常。” …… “各项体征，各项数据都在合理的范围内，甚至比常人还要好。” “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让病人如此痛苦？” 在场的医生们百思不得其解。 “脑神经出问题了吗？” “脑电波正常。” “脊柱出问题了吗？” “脊柱完好，没有受伤。” 医院的医生们讨论的时候，铁牙的意识却宛如进入了另外一重天地。 他的身体被修复了之后，意识向外扩展，仿佛可以“看”清楚周围数十米内的一切事物，还清晰无比。 比如窗外一只飘在空中蚂蚁，蚂蚁上的一条腿毛。 铁牙对这种感觉很好奇，不断在四周的人与物品上游走，“看”周围的一切。 他仿佛就站在医生们的身边，看着医生们在讨论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该如何救治。 监护室外，走来走去紧张无比的外婆，以及还在等候的几个邻居。 meimei铁芷惊慌的表情，身上的伤口，被雪白老虎妖怪咬到的齿痕。 他意识一动，引导脑海里板砖溢出的透明液体往meimei铁芷身上浇注。 他仿佛可以看到meimei身上的伤口在缓慢愈合，完美无痕。 “啊，痒。”铁芷突然尖叫，把集中精神讨论病情的医生护士们，吓了一跳。 “有什么东西爬到我身上了，好痒。”铁芷激动道。 医生们面面相觑，“难道答案就是这么简单？身体上爬了东西，就痒？” “帮他们清洁身体，换一个监护室。” “注意，别让伤口沾水。” 护士们马上行动起来，打来纯化水为两人清洁身体。 铁牙顿时感到有点尴尬，只好当作没看见，暂时不做理会。 他的意识向窗外飘去，来到医院楼顶，鸟瞰铁骨市的夜色，人间烟火。 在感叹这座巨城的平静的时候，他发现远处有一道黑影飘来，停留在监护室窗外，悄悄地打量监护室内的一切。 铁牙让意识落回到身体里面，免得暴露自己的秘密。 他觉得来者不善，意识一动，脑海里板砖停止渗出透明液体。他安安静静地等待着，看看这个黑影潜伏窗外到底想干什么。 黑影在窗外安分等待了一会儿，也没有其它动作，“铁家小孩真的废了？看来不是作伪的。一品的大妖而已，竟然无法抵挡。” “看来，铁家的秘密不在这里。” 黑影突然离去，这让铁牙多少感到有点意外。 铁牙正要松口气的时候，窗户外面又来了一个黑影，也是安安分分待在监护室窗外打量着里面，不见其它动作，然后离开。 如此这般，悄悄来了，又悄悄离开，前前后后来了几十拨人。 他们撞上了也丝毫不说话，相互之间保持一定距离相互防备，默不作声打量监护室里的一切，然后离开。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到来，不再有黑影在监护室窗外窥视。 铁牙也适应了这种新奇的“视觉”。 他“看”一眼旁边床上的meimei铁芷。她睡得正好，香甜平和。 铁牙意识在自己身体里流动，感受到自己强壮有力的肌rou，跳动的心脏，流动的血液，一切都完美无损，甚至皮肤都光洁润滑了许多。 他自嘲道：“我以后或许可以去做个小白脸了。” “筑基十层？不对，比筑基十层还要高两个层次。”铁牙查探自己的修为境界的时候，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觉得十分奇怪。 众所周知，天源九域的武者每个境界分十层，一层最低，十层最高，十层巅峰即可晋升下一个境界。 现在，铁牙却发现自己竟然比筑基的十层巅峰还要高出两个小层次。 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并没有晋升到神胎境，两者有质的差异，“我现在岂不是筑基十二层，筑基巅峰中的巅峰？” 铁牙不知道，一个大境界之中比标准的多两个小层次是福还是祸，但是以比别人修为高基础厚就是好的这个标准来看，暂时不是什么坏事。 他的意识再次落在脑海里的板砖上，“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块板砖不是我的灾难，而是我的机缘。” 他很确定，这块板砖并不是以一个实体的形式塞在他的脑袋里面的，并没有与他的脑浆搅拌在一起。 至于说这板砖是怎么进入他脑袋里面的，他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他猜测，这块板砖应该被他以法宝的形式契约了。 他想起来了，在用这块板砖砸雪白老虎妖怪后脑壳之前，自己的鲜血滴落在这块板砖上，把这块板砖浸泡了，“大概就是那时候，把它契约了。” 铁牙觉得有点滑稽。 别人的法宝都是十分正经的，比如刀剑、钟鼎、锤子、鞭子、绳、笔、伞以及扇子这些类型的。 他自己的法宝却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板砖，哪天跟人斗法，自己祭出一块板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表情，“一定很懵逼吧。” “既然你是一个让人懵逼的法宝，以后就叫你懵逼砖吧。”铁牙觉得“懵逼砖”这个名字取得还不错，十分贴切。 然后他感觉到板砖的愤怒情绪，接着他就获得了“懵逼砖”传过来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