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动力
回到家里，薛勇在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依然习惯性的加了一些冰红茶。房间里的黑胶唱片机里面放着阿黛尔的《Idrinkwine》 歌词译文： 一个人怎会被他人的抉择 我们怎么都变成了自己不喜欢的模样 我们热爱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却热衷于将我们击垮 把理想灌输到我们的脑中，就这样腐蚀我们的心灵 ……. 听着音乐，薛勇一只手搭在沙发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一口下去后，瘫在沙发上。 薛志刚？安倩？文嘉怡？这三人都曾是薛勇身边较为亲近的人。“王伟的话假如是真的。那安倩竟是二叔安排在他身边的商业间谍？那文嘉怡是因为什么？因为恨吗？”薛勇陷入了沉思。 70年代末那时信息还很闭塞，薛勇父亲在隔壁市拉了一批百货，带上他二叔在M县卖，直到90年底初积累了一些资金。后来在M县修建了一些政府大楼和市政设施，那时候政府用一些偏远的土地作为置换。以至于后来经济发展飞速的时候，老爷子用现有的土地搞起了开发。老爷子在他眼里是一个开拓者，但他从来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反之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二叔代为处理，这么些年积累了些人脉和经验。时间越久，二叔和老爷子的矛盾越来越大。可二叔一直认为这些年家族的事业是离不开他的功劳。加上薛勇回国后老爷子想让他接自己的班，就让他跟在二叔身边学习了一段时间公司事务。二叔的做事风格自然了解一二，并且早就听说，二叔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在外独自揽活。还逢人便埋怨老爷子防着他。薛勇和老爷子因为理念不同，以至于他对家族企业一点都没有兴趣。瞒着老爷子卖掉老爷子给他留的别墅，拿着钱就到了Y城开始创业。老爷子也是气得几年不和他说话。 回想之前那笔订单，虽说安倩有些疏忽，但始终合同的审核也是在财务部的。安倩也是为了这笔单子也是加了很多班，带着F洲的客户也去了很多工厂。安倩进公司都是薛勇亲自挑选的。1米68的身高，一双清澈的大眼睛。能说会道的模样。面对客户也总能了解客户的需求。如果不是公司现在这种情况，加之销售上的业务停滞，安倩也不会离开。安倩和文嘉怡都是自己见过的女人中为数不多的人才。算了，毕竟像王伟这种人的话，可信度还是不高的。 文嘉怡！怎么又想到她。薛勇还是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串文字“在吗？见见？” “好”电话那头文嘉怡很快就回复。 “明天上午十点陆华隔壁的咖啡厅见”薛勇发完信息还停留在他俩的对话框里，像在等待着答复。 “嗯”好长一段时间，文嘉怡的对话框在薛勇这边停留着好几分钟的正在输入。而薛勇只收到了这一个字。 俩人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从不问什么事，只要薛勇需要，文嘉怡随叫随到。 …… 如果说薛勇爱喝长岛冰茶，是因为文嘉怡，那文嘉怡在咖啡厅里点的美式咖啡。也是因为薛勇。文嘉怡一开始是喝不惯美式咖啡的。更喜欢卡布奇诺这种听起来就很可爱的咖啡。但薛勇告诉他，美式更提神，对于女孩子来说的话，保持身材也是个很好的东西。他们俩人总有一些习惯互相影响。毕竟当初他们在一起工作的时候，默契度是非常高的。随着文嘉怡的离开，这几年薛勇觉得身边最缺少的就应该是这种默契感了吧！可是这个男人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能让一些不能发生的事发生。 ….. 薛勇推开门，文嘉怡坐在角落，为什么看见她，会很紧张？曾经的文嘉怡披着微卷的长发，圆圆的脸蛋，小巧的鼻子甚是可爱，但眼前这位秀眉紧蹙着，她的周身布满了寒意，有着一股嗜血的冷意，令人无法接近。 “嗨，好久不见”薛勇还是先开了口 “我知道你约我来的目的，陆华大厦，如果拍卖，我肯定会拿下”文嘉怡简短直奔主题。 “然后呢？” “陆华大厦拍卖，以现在的评估价值会比当初你贷款的时候低很多，再加上拍卖也会打折。我会花很少的代价。” “可你现在的实力？” “不重要，反正你也快撑不下去了” “文嘉怡，你这么高看自己？如果你就为了证明你自己，把自己搭进去，你觉得值得吗？” “是吗？我做什么都是高看自己？” “我今天来只想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薛勇岔开了话题，他知道，文嘉怡对他是有一些怨恨的。 文嘉怡没有任何心思想去回答他过得好不好这个问题。当初创立陆华，虽说薛勇有着非凡的商业头脑，但她始终觉得薛勇在商场上还是很简单，是好的环境成就了他。毕竟她在他身边，处理过太多事情。文嘉怡从小生活在单亲家庭，大学毕业后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接触过大大小小的老板，她从来都比较理智。文嘉怡做事，历来都比较雷厉风行，反倒是安倩，为人八面玲珑。初来乍到的安倩，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也耍了些小心思。薛勇当属是看在眼里，也觉得这是正常现象。本想他们俩和睦相处，一个性格外向一个比较沉稳。互相搭配肯定是不错的。从职位来说文嘉怡是副总，安倩是销售总监。各自分管各自的领域。但文嘉怡好几次直接扫了安倩面子。这事闹到薛勇那里的次数也不少。可每次，薛勇都觉得文嘉怡太不近人情。工作这么久以来，因为安倩这事指责了文嘉怡好几番。文嘉怡一气之下选择了离开。现在反过来薛勇问他过得好不好。她冷冷的笑了笑。这男人，也许是一个绅士，就像他自己常常说的：“绅士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只狼注定是孤独的。” “托你的福，挺好！反正你记住，一个月内你自己想办法解决。不然我会和王伟合作拍下这栋大楼”文嘉怡一点都没给薛勇寒暄的机会。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薛勇看着文嘉怡的背影，这不是一笔小的数目。三年的拓雅，是根本就没这个实力的。和王伟合作，不是简单的商业合作，会把她套得死死的。女人就是这么小家子气！可为什么见了文嘉怡，她越冷漠，薛勇感觉越有动力了。 薛勇没有直接回公司，叫司机小黄开到了仓库。他看着这一批之前积压的货物，库管刘强拿来张库存表，他仔细算了算。大概货值在4000万左右，加之目前未收回来的货款有3000多万。货款全部收回，货物也能全部处理的话，应该够还银行。但是也需要一个过程，毕竟就算谈分期还款，银行也要过审核会。此时，薛勇也明白，现在流动资金有限。在开展业务也是难上加难。只是，心中有一种力量让他必须前行。 “陈茂，你联系一下F洲kevin，MD778这批型号全部8折处理。如果下批货预付一些货款的话，也同样按8折计算”薛勇拨通了陈茂的电话。 “薛少，这样的话，那至少两年不是白给他们打工了。”陈茂不理解，薛少还要撑下去？ “你照办就是！”薛勇挂了电话。 是的，不赶紧处理掉库存，是没有现金流的。这批货本来利润也在20%左右，8折相当于成本价。而且薛勇不是生产商，只是贸易商。为了抢占更好的货源，得找代工厂贴牌生产。按成本价处理，一来现金流可以马上回收，但是如果不给客户一点甜头，就算打折在厉害客户也不会接受。只能牺牲后一批利润。薛勇现在只想先把资产保下来，缩小一定的规模。曾经这栋11层楼的写字楼，每层都有他的员工。光是员工的活动室都占两层楼。健身房台球桌酒柜员工餐厅因有尽有。而如今把剩下的人员都集中办公。自己只用一层，其余的出租出去，应该够发这些员工的工资。 至于后续业务的开展，文嘉怡，你从我这里抢走的客户，从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可不就这么算了。其实，薛勇内心觉得还有老爷子这根救命稻草的，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向老爷子开口。可这么多年没回去了，老爷子现在的情况，具体怎么样还不太清楚。不过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也不太好！况且还有二叔在搅局。也是！这么多年没有靠过老爷子，薛勇相信自己也可以度过这个难关。心理琢磨着处理完这事，也是该回去看看了。